第二章 临安离迁忧心远-《塞漠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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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三弟讹里朵,几年前去宋地的时侯,看上了一位弹箜篌的汉家女子,回到金国后,终日心心念念,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,说来惭愧,后来本王攻克宋城时,没能看管好部下,致使那女子尸体横陈,死状极惨,这些年,老三嘴上虽然没有多说,但其实心里,对这件事情一直没能释怀,否则也不会至今不娶,听闻公主弹得一手好箜篌,可是浪得虚名?”

    他突然如此问我,让我有些始料不及,思索了片刻,我压着颤抖的声音说道:“若是寻常时候,本宫会答‘略懂皮毛,不足挂齿’,但今日,元帅将话说到这般境地,若本宫的自谦被元帅当了真的话,只怕您会觉得寒漪无用,不能讨潞王欢心吧?”

    “你要如何?”他笑道。

    “回元帅,本宫箜篌,自恃天下第一。”

    闻言,他愣了一下,但随即放声大笑,笑罢,戏谑地对我说:“如此甚好,那舍弟,就有劳公主多多关照了。”

    “份内之事,本应如此。”

    见我回答的如此一本正经,粘罕脸上的神情,逐渐变得严肃起来,他不再说话,眼睛直直地盯着我,我被他看的发毛,心里愈发的不安,但是下一刻,他却突然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,抖起战袍,向我单膝跪地,抱拳喊道:“大金都元帅府完颜宗翰,恭迎寒漪公主入境女真。”

    周围的士兵也都跟着齐拜:“恭迎寒漪公主,入境女真。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粘罕,又在唱着哪出戏,但这突如其来的阵势,着实吓了我一跳,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是紧张地颔首还礼,也顾不得讨回扇子,挺直身板僵硬地保持着仪态,转身跟着之前的引侍继续向前,不知走了多长时间,直到确定自己,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我跌坐在地上,流云见状,连忙要扶我起身,但我的身体却一时间使不出力量来,我大口地喘着气,惊魂失魄地问道:“本宫可曾失态?”

    流云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我心悸道:“他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。”

    脖子上的刀痕血迹尚存,此刻在寒风的侵袭下隐隐作痛,副使早已在我离开粘罕时,便与我两道,此刻应是在主帅的行营里,商谈合约事宜,一股冷风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的怀里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,抬起头,看着天上的那轮孤月,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沉叹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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